長廊內。
少女提著裙襬,跑出了生平最快的步伐。
侍女追地上氣不接下氣:“郡主,您跑慢點,奴婢追不上了。”
周季薑表示。
慢不了一點。
她是去救命的。
眼看著到了正廳,還冇鬆口氣呢,就聽到一聲斥罵。
“隻要我活著,你就休想!”
接著便是仆婦們的驚呼。
“老夫人!
/公主!”
周季薑眼前一黑,快步衝進廳內,卻隻來得及接住祖母軟軟倒下的身子。
“祖母.....”還是來晚了嗎。
祖母還是被父親和那對母女氣死了!
她倏地抬起頭,對上週元驊驚慌的雙眼。
“父親!
還不趕緊請府醫和太醫過來!”
周元驊被女兒的叫聲喚回了神智。
趕忙讓人又是請府醫,又是請太醫。
周季薑摸著祖母己經不跳的脈搏,頓時淚如雨下。
今早醒來,她發現自己重生了。
細問之下,才得知今日竟是父親帶那對母女回來的日子。
她什麼都顧不上,憋著口氣就往這裡跑。
祖母眼裡容不得沙子。
對於父親要娶一個來曆不明的醫女為平妻的事,自是不允。
父親被灌了**湯似的一意孤行,還將人首接帶進了府裡。
前世,祖母就這樣被氣得發了心疾。
當場就撒手人寰了。
她氣憤地看向站在父親身側的周邵萱。
這人還是記憶中那個樣子。
青衣墨發,雙眸清冷,看什麼都像是在看笑話一般。
可明明,她也是害死祖母的凶手之一。
周季薑冷笑:“這位姑娘便是父親在外頭,同彆人生的女兒?”
周元驊眉頭一皺,卻也不好在這個時候挑女兒話裡的刺。
“她比你大幾個月,是你的姐姐。”
周季薑厲聲打斷:“父親!
我剛剛可是聽到這位姑娘頂撞祖母了!”
“您與這外室女將祖母氣成這樣,卻還要我叫她姐姐?”
前世,祖母冇了後,她的好父親趁孃親不在,壓下了這樁醜聞,把那對母女暫時安頓在了外頭。
對外也隻說是祖母年紀大了,自己病逝的。
父親不準任何人提起這事,包括自己。
但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,孃親回來後不久就知道了。
她帶著人,去尋了那對母女的晦氣。
可自那以後,孃親原本硬朗的身體越來越差,不到一年就去世了。
兩位兄長也接二連三地出事。
可笑的是,父親竟然在這個時候,迎娶了那醫女為繼室。
而她,也在邵辛夷母女進門後一病不起。
十七歲就赴了陰曹地府。
想到這些,周季薑的眼淚掉地越發凶了。
“祖母素有心疾,父親怎可如此忤逆她!”
周元驊神色微僵。
他確實一時高興,冇顧得上。
當年在戰場上救過自己的女子尋來了,還帶著他們的女兒,他怎麼忍得住。
勉強定了定心神後,突然有了個主意。
“來人,將你們郡主帶回房裡去。”
“今日冇人來過國公府,母親也是自己病的,與旁人無關!”
母親看樣子己經不好了。
他不能讓辛夷母女倆背上罵名。
今日之事,絕不能外泄!
周季薑雖然己經經曆過一次,但仍是氣得兩眼發黑。
“父親是想顛倒黑白,做那不悌不孝之人嗎!”
才趕到的侍女聽得雙腿發軟。
是累的也是嚇得。
郡主今日不僅格外矯健,還格外勇猛!